編者按
  水,生命之源。近年來,解決飲水安全問題被提上日程,尤其是如何讓記憶體農村居民吃上放心水?更是各方關註的焦點。
  按照規劃,我省“十二五”期間將投資115.3億元,解決2150.2萬農村人口和260.48萬學校師生的飲水安全問題。省農水局提供統計顯示,截至今年6月底,我省已投入農村飲水安全項目資金84.89億元,解決了1533萬農村居民和173萬農村學校師生的飲水安全問題,分mSATA別占規劃任務的71%和66%,其中44個飲水安全工程已提前完工。
  在探索中前行,農村飲水安全問題可謂千頭竹北房屋萬緒。這些飲水安全工程是如何建成的,高水價是如何調節的,管網又是如何管護的……近日,記者訪村落聽民聲,採訪了岳池縣、仁壽縣和資陽市雁江區三個農村飲水安全工程里的一些人和事,希望通過他們的故事給其他地區解決農村飲水問題以有用的啟發。
  怎麼供水
  資陽市usb雁江區保和鎮晏家壩村位於沱江的沖積扇,土層厚、水位低,是個取水“絕地”,傳統的打井方式“要麼不出水,要麼井很容易垮塌”——
  探秘取水“絕地”如何固態硬碟供水?
  □本報記者 王成棟
  “以前就是在這取水。”8月12日,查玉春站在沱江邊,順著她手指的方向,就是有些渾濁的江水。查玉春是資陽市雁江區保和鎮晏家壩村支書,她嫁到晏家壩的36年,就吃了30年的“髒水”。
  而如今,在村部院里矗立起了水房,清水池和供水管道,一頭連接著兩公裡外的水井,另外一頭則連接著家家戶戶。
  取水成本高遠水不解近渴
  晏家壩一共有7個組,只在江邊有3口水井,水也比較渾濁。
  雁江區水務局局長陳華明說,從地質條件上看,晏家壩是個取水的“絕地”——這裡是沱江的沖積扇,土層厚、水位低,此外,沖積平原特有的疏鬆土質下,傳統的打井方式“要麼不出水,要麼井很容易垮塌”。因此,如果在當地打井,因技術要求比較高,成本也上去了,在2008年打上一口水井就要花4萬元以上,而其他地方成本不到1萬元。
  距離晏家壩村部兩公裡外有一座富家山,山腳下恰好是典型的背斜構造,適宜打井,但造價比在沖積扇上打井成本還要高上十多倍!查玉春說,村民們議論過在山腳打井的事,但是一提到經費,就沒了下文。
  因此,晏家壩村有4個組的飲用水需要完全依靠穿境而過的沱江。由於是地表水,所以水質時好時壞,尤其是在冬季枯水期,江水上漂蕩著一層“膜”,“要麼是油,要麼就是雜物。”這樣的水,煮開以後往往有股怪味,“說不上來的味道,有點腥、有點臭。”
  沒有凈化設備的村民,只能將水澄清後直接飲用,村民池合理回憶,當時取回來的水“只要看不到泥沙,就可以煮起用”。查玉春記得,從上世紀90年代末到本世紀初,村民們腸胃消化道疾病很多,“村衛生院的醫生都經常反映,諾氟沙星(治療痢疾的藥)不夠用。”
  “量身定做”小系統也“五臟俱全”
  8月12日的傍晚,池合理正在自來水龍頭下洗菜,他告訴記者,“自己已經快6年沒去江邊挑水吃了。”
  改變開始於2007年,雁江區被納入中央預算內投資農村飲水安全項目規劃範圍,保和鎮則被列入當地農村飲水安全工程攻剋的重點。“像這樣的村社,只能因地制宜去解決。”省農水局相關負責人介紹,我省存在著大量的高山村社等飲水困難地區。而這些地方並不適合納入大集中供水,也不宜建設永久性供水設備,只能採取小區域、小集中的方式,即修建取水點和凈化設備,一個村社一個村社地解決飲水問題。“所有的設計,都是為晏家壩量身定做的,瞄準的就是這個村子。”陳華明說,按照規劃,晏家壩村的取水主管道長2500米,清水池100立方米,日供水能力超過5000立方米。
  “看著規劃數據不大,那是因為只是給晏家壩供水。”雁江區水務局相關負責人介紹,晏家壩的供水管網獨立於全區集中供水管網之外,形成了一個相對獨立的供水系統。他介紹,以目前情況看,規劃的管網和供水能力在6年之後仍未達到飽和狀態,“只是規劃負荷的90%左右。”
  “別看這個供水系統小,那可是‘五臟俱全’,自來水廠有的它全有。”陳華明指著堆放的一根拇指粗的“電線”說,那是一根連接清水池和水井抽水機的智能用線,“如果水池儲水量低於設計容量的一半,控制系統就會發出指令,讓抽水機運轉。”
  怎麼用水
  仁壽縣是我省為數不多的丘區百萬人口大縣,高山村落的村民飲水是一大難題,但如今,仁壽縣松峰鄉勞模村的村民卻說——
  “咱村裡的自來水比縣城還便宜”
  □本報記者 王成棟
  提起仁壽的農村供水之路,不得不說的是2010年的那場洪災。洪災使得整個仁壽縣城的供水系統全部癱瘓,也倒逼該縣把農村飲水安全問題提上了日程。
  近日,記者來到了仁壽縣,爬上那些坡坡坎坎上的高山村落,卻聽到了不一樣的聲音。家住仁壽縣松峰鄉勞模村一組的村民趙文武說,“咱村裡的自來水比縣城還便宜!”
  一個高山村落,用上水已經不易,又是如何實現用上便宜水的呢?
  招數一:
  根據成本給出末端用水指導價
  8月13日中午,趙文武從家裡接出自來水,準備喂山羊。而這水是65公裡外的縣城送來的。
  從2010年的那場洪災之後,當地已累計投資6.7億元用於城鄉居民飲水。今年底全縣60個鄉鎮將有53個鄉鎮實現集中供水,並對所屬的鄉村實現全域覆蓋。
  讓農戶用上自來水,是件好事,但是高水價問題該如何解決?
  趙文武坦陳:“剛開始確實挺擔心的,要給錢,哪個曉得要好貴?”勞模村是一個高山村社,在接入自來水之前,當地處於“靠天吃水”的狀態,儘管沒有保障但卻不用花錢。
  一個從鄉上傳來的消息卻讓大家吃了定心丸,“鄉上來人說,水價最高不超過2.8元/噸,一戶一個月六七噸水,算下來也就十多二十塊。”
  水價是如何定的?
  仁壽縣財政局投資股股長林剛說,“水價可不是隨隨便便定下的。我們和物價、水務部門一起對自來水的取水成本、制水成本和管網損耗等進行了調查、統計,算出自來水的成本,然後根據成本給出末端用水指導價格,就是划出一個最高限。”
  不只是限制終端水價,仁壽縣還對自來水出廠價作出具體限制。
  “現在是1.3元/立方米。”仁壽縣水務局高級工程師呂菊英說,自來水由縣城四家自來水廠統一配送。不過,不少鄉鎮一級的供水站由社會資本在運營,“要給他們留出一定的盈利空間,但農村用水絕對不能有暴利。”
  招數二:
  抓源頭 政府的錢補在刀刃上
  儘管根據成本測算出了末端用水指導價,但對於仁壽這樣的丘區縣而言,還有太多的不可控因素。
  “山高、路遠、坡陡。”呂菊英總結了這樣三個詞。
  以松峰鄉為例,該鄉鎮的海拔在600米左右,從水廠輸送到鄉上,需要經過兩次加壓。加一次壓每立方米輸送成本就要增加0.5元,而經過兩次加壓後,成本已經達到近1.8元/立方米。“如果要三次加壓,那就更凶了,加上各種損耗,成本要3.5元左右(每立方米)了。”呂菊英說。
  這就意味著水一齣廠就虧本,水廠又該如何維持下去?
  “農村用水,尤其是高山村落的用水說到底還是民生問題,政府的錢就應該補在這樣的刀刃上。”林剛說,近年來,該縣已將解決高山村落農民用水問題納入了政府的民生工程,去年縣財政已經拿出80萬元用於供水補貼。
  錢的問題解決了,但如何用好這筆錢更值得考究。
  林剛介紹,一開始,財政部門曾經打算對農戶進行用水補貼,“但這個存在著障礙,首先,各個地區條件不一致,補貼標準是沒法統一的;其次,工作量太大,操作起來很不現實。”
  經過無數次的調研之後,一個把控“源頭”的方案出爐,直接補給水廠,具體補貼額度為,取水成本+制水成本+管網折舊+配送成本(主要是加壓的投入)-自來水出廠價=補貼額度。
  “操作簡單、易於量化、科學合理。”林剛介紹,隨著部分高山村社和邊遠鄉鎮供水工程的推進,預計今年的補貼資金將會進一步擴大。
  怎麼管水
  到戶管網管護是農村供水的一大難題,但廖壩村自從有了“譚會長”——
  每戶村民用水損耗減少九成
  □本報記者 王成棟
  “在目前看來,解決農村飲水問題的資金來源和水質都不是問題,難的是管網管護。”省農水局相關負責人認為,在財政投資力度加大、水務部門質檢能力提升的背景下,如何打通農村飲水“最後一公里”的問題浮出水面。“主要配送管網,水務部門和自來水生產企業可以管起來。但是下麵的‘毛細血管’如何保持暢通,這是關鍵。”省農水局相關負責人介紹,目前我省正在試點專合組織等社會力量進入農村飲水管網的管護。
  那麼,實際效果如何?
  苦惱:水廠建了管子修了老百姓沒得吃了
  “在哪哦?好大的口子?管子啥型號?”8月14日上午,譚世毫一邊整理著工具箱,一邊接聽村民的電話。
  3年前,他還只是村裡小賣部的店主,如今,他又多了個身份——岳池縣廖壩村用水協會會長。
  提起用水協會的由來,村支書周剛有點哭笑不得。
  2009年年底,廖壩村接入自來水,終於不用再吃井水和河水。
  但是村民們很快發現,這些“一擰即來”的自來水雖然很方便,但也帶來了以前從沒有過的麻煩——“水管,不是這家爛了,就是那家漏了……”周剛回憶,一開始村民們反映情況時,鎮水務站和自來水廠很快就能趕到維修。但是,隨著岳池縣農村飲水工程的推進,自來水廠和水務站的工作人員也變得不那麼及時了。“電話過去了,半個小時後能來算是好事,平常一等就是兩個小時甚至更久,水淌得到處都是。”周剛說,那時候,村民每戶每月要負擔自來水損耗費8元左右,戶均浪費水兩噸以上。
  於是,村民們丟下不出水的水龍頭,又拿起扁擔和繩子,到井里、河裡取水。對於這種現象,當地村民的評價是“好心辦了壞事”,他們還編了一句順口溜:水廠建了,管子修了,老百姓沒得吃了。
  實際上,廖壩村距離鎮上只有不到5公里,距離供水的三元橋自來水廠不過25公里,平常狀態下騎摩托車也就20多分鐘路程。
  那為何技術人員遲遲不來?
  “太忙了。”三元橋自來水廠廠長劉安平說,水廠負責附近四個鄉鎮的自來水配送,光主輸送管道就有30多公里長、支線管道將近70公里。而水廠只有5名工作人員,每個鄉鎮的水務站也只有一名職工。“在沒有‘譚會長’之前,廠里工人的上班狀態就是騎著摩托奔走,不停地從一個維修點趕往另一個維修點。
  解決:組建用水協會 把“毛細血管”管起來
  廖壩村不是個案。
  岳池縣水務局副局長苟斌說,岳池全縣鄉村有自來水輸送管道1100多公里,支線管道超過800公里,“靠水務部門和自來水生產企業來維護,不現實。”
  2011年年底,岳池縣水務局和自來水廠決定:放權,把維護技術要求較低的支線管道交給村民們維護;主管道暫時由水廠管理。
  2012年春節,趁著都在家的功夫,村民代表們聚在一起選舉——“可不是選啥子村主任,是選用水協會會長。”
  經過近一天的角逐,在城裡做過水電工的譚世毫脫穎而出。不過,新官上任的譚世毫很快就發現,這個會長不好當,因為他每天都在面對著這樣的問題——維修經費從哪來?“騎著摩托給別個修水管,油費、零部件都是自己貼。”
  眼看這次嘗試就要失敗,轉機出現了。
  劉安平說,“轉機”就是自來水廠讓出一部分利益,將出廠價調低,但維持終端售價,這樣一來就出現了差價,而這個差額就是譚世毫一筆可觀的維修經費,“現在自來水出廠價是2元/噸、村民用水價是3.5元/噸。”譚世毫介紹,廖壩村每月用水量在2000噸左右,這樣他就能拿到3000元經費。
  自從有了“譚會長”,廖壩村的用水故障總能得到很快修複,村民們又丟下了扁擔和井繩。“只要一個電話,他就會過來。”村民張天富說,今年他保修了兩次水管漏水,“譚會長”半個小時內就解決了問題。
  而修建總水錶也帶來了意外之喜。此前,自來水廠將自來配送過程中損耗的水量平攤到村民頭上,而如今,村民們發現,他們所支付的稅費上“損耗費”這一項已經不見了蹤跡。
  譚世毫說,每個月他都會抄一遍水錶,把村民用水量和村裡總水錶顯示的數據進行核實,“總水錶多出來的那部分,就從這3000元裡面扣掉。”
  譚世毫拿出了村裡修通自來水以來的用水統計:2009年全村通水230戶,用水量20000噸,而如今,全村通水戶已達451家,總用水量不過24000噸,“有了‘譚會長’後,村裡每個月自來水損耗只是原來的五分之一不到,以前一個月有五六百噸,現在一個月才100多噸。”周剛說,測算下來,每戶村民承擔的用水損耗已經降到了0.8元,比此前減少了9成。  (原標題:如何讓農民吃上放心水?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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